时间:2019-06-28 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作者:管理员点击:
然而,“要数据就是动奶酪,这是很敏感的。”查岩指着走廊里的房间说,“每间办公室就像一个政府系统,关上门就是舒适空间,如果门外的人有钥匙,也有权进门,那房内的人岂不是随时如坐针毡?”
他们首先选择了最贴近百姓生活的民生问题。方金云曾与湖南怀化纪委合作,搭建“互联网+监督”系统。湖南是扶贫大省,监督重点是扶贫资金,包含低保、补偿金、危房改造款、种地免息贷款等107项。主要数据在民政局和农业农村局两个部门,方金云团队通过比对人员信息库和民生资金信息库,很快就发现了上万条疑似问题线索。
采用类似方式为沈阳民政数据建模后,8万笔异常资金仅用1天就发现,相关负责人半夜赶来纪委监委检讨。
沈阳从民生领域打开了口子,但各部门间信息孤岛存在已久,还是有单位捂着盖着。以工程项目为例,从立项、勘察、设计、施工、监理、采购到验收,牵涉众多部门,自建系统规则不一,公示信息深浅不同,别说互相沟通业务,即使同一家单位,不同处室也可能各占山头。
为了数据,纪检工作人员们一次次去大数据局、建设局、财政局、人社局、交通局等部门备份,再由技术团队将零散破碎的政务数据汇集成原生数据池,经过清洗筛选加工,形成大数据仓库。
由于不同部门的信息化发展程度和规模不同,在收集数据时他们制定了最低标准,设计了所有部门都能填满的表格。
“我们需要最新最准的信息,可以从六七个维度刻画出一个人。”刘晓东博士指着后台繁复的信息采集表说,这些表固定了他们经过“烧脑”列出的项目,个人和单位会按周期自行提交数据。
全国有29万个叫王伟的人,在这个公开的大数据平台,普通人可以查到沈阳市的“王伟”有9234条资金记录和7条项目记录,既有5元的电价补贴,也有千元的公益性岗位补贴,还有河道维修和主题街区改造工程。
“我们的数据不涉及公民隐私,都是干干净净的政务数据,除非已经被定罪的人才会纳入执纪系统。”方金云始终坚持将数据监督与执纪区分。
执纪是查案,凡是使用过身份证的地方都有记录,可以画出嫌疑人的生活轨迹;纪委监委主责是监督,统计廉政档案,是在为好人画像。
方金云几乎可以背下监督执纪工作规则,也自学了相关的法律法规,“大数据监督一定要有边界,不能突破。要对大数据心存敬畏,对边界心存敬畏,就像孙建军副书记说的,我们不能做数据的法西斯”。
方金云举例,假如办专家评审会,专家名单只有10人,可财政支出了150人的经费,一定有问题;某个项目招标,第8名中了标,第1名却落选,肯定也是问题。